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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柏林飞艇纪录片上映:“我们音乐仍然干净”

2014-06-08 10:32:22   来源:纪录网   评论

2012年10月17日,英国传奇乐队齐柏林飞艇(Led Zeppelin)的纪录电影《庆祝日》(Led Zeppelin:Celebration Day)上映,并计划于2012年11月19日发行DVD。《庆祝日》正是记录了2007年乐队重组后在伦敦举行的首场盛大演出。

齐柏林飞艇众成员出席了《庆祝日》首映礼

片中,吉米·佩奇不时离开几步去踩一下吉他踏板,约翰·保罗·琼斯时不时放下贝司坐在键盘上,主唱罗伯特·普兰特就站在架子鼓前面唱歌。遗憾的是,坐在鼓前的已经不是约翰·博纳姆,而是他的儿子杰森·博纳姆。

近日,这支很少接受采访而为新闻界不喜的神秘乐队破天荒接受了《卫报》的采访,并将齐柏林飞艇的传奇和永不重聚的原委一一道来。

一直抱团作战

在《庆祝日》放映后第二天召开的记者会上,成员们对他们是否会重聚绝口不谈。主唱普兰特说,和齐柏林飞艇一起来到舞台中央意味着他是一个摇滚明星,而他早已摒弃这个角色,“这些古老的歌词是属于年轻人的,让现在的我再去唱这些已经失去意义。”

失去意义并非缘于乐队的解散或者成员的老去。事实上在乐队解散的前几年,情况已经大不相同。转折点是普兰特和他的妻子1975年遭遇严重车祸,两年后他们5岁大的儿子因呼吸道感染离世。“从那以后,我身体里的那个男孩死去了。当时我27岁,觉得整个人都被抽干了。这样的被迫成熟是有点早,但是一切确实结束了。我知道这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不会再相同,事实也确实如此。”普兰特说。1980年约翰·博纳姆死在自己的床上——在一整天的狂欢饮酒后,他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而死。同年12月,乐队宣布解散。

2007年的演唱会上,他们摆出的阵势紧凑而防御。“我们一直都这样抱团作战。”琼斯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必须靠近彼此,因为有那么多事正在发生,那么多事需要我们的专注。还有,我喜欢感受从贝司鼓里吹出来的风。”“这场演出非常关键。”佩奇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好好干。我们必须静心倾听,并大量交流。整场演出我们之间有数不清的点头和眨眼,我们确实在通过音乐交流。”

《庆祝日》为人们呈现了在一切变化开始之前摇滚最初最好的样子。齐柏林飞艇的灵魂本是一群无所畏惧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希望用他们满满的信心把所有硬摇滚、民谣、布鲁斯、庞克乃至阿拉伯、拉丁音乐都纳入麾下做出能撼动世界的音乐。琼斯曾经冷冷地说过:“我们知道我们很棒。在巅峰时期,我们能与地球上任何一个乐队媲美。即使在低谷,我们也比大部分乐队都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庆祝日》比任何史料都更完美地记录了齐柏林飞艇的灵魂。然而如果舍弃了当晚在伦敦舞台上那些冗长的器乐独奏是否效果会更好?普兰特轻笑着说:“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吉米。舞台上的时间自有其奇怪的存在方式,这让我有时觉得自己是在时间里漂浮。我一直是吉米的粉丝,所以还是更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吉米·佩奇激动地重重拍了几下手:“就像这样,这才是我们的真实面目。这是我们的初衷,我们这样做(弹奏冗长的独奏)是为了带来惊喜的元素。”然而他很快意识到了众人对他们超长独奏的批评,“那天我们的音乐的确变长了,但这不全是独奏变长的缘故。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不想遗漏任何原来的东西。我们曾经作了一次巡演,一圈走下来发现我们的音乐比刚上路时长了一倍。于是下次上路前我们不得不精简,然后再次轮回。”

从汽车到私人飞机

1968年,佩奇在离开Yardbird之后成立了齐柏林飞艇。抱着“当时的我只是想停止那些疯狂的事去做一些有创造性的事”念头的琼斯成为第一个加入的成员。之后是普兰特和博纳姆。

琼斯至今记得他们的首次排练是1968年8月,地点在伦敦中国城的一间地下室,“当时我只希望鼓手靠谱一点,因为鼓手不靠谱的话,贝司手的日子会很难过。博纳姆的第一个音出来以后我终于放心了,他不仅不错,而且太棒了。我马上就意识到接下来我们在一起将得到多大的快乐。”

齐柏林飞艇成立后六个月就发行了他们的首张专辑。之后他们一路旅行,势不可挡地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乐队之一。琼斯说:“旅行很艰苦,我们的第一次巡演坐的是汽车。后来事情慢慢变好,最终我们得到一架私人飞机。”

之后他们在全世界巡演,去了印度、摩洛哥这些12小节的布鲁斯不是音乐主流的地方。普兰特说:“在马拉克什每年都有一个民谣节。我设法弄到了一张媒体证,这样我就能带着录音机直接到台前,那些柏柏尔人的节拍真是棒极了。”

不仅是各地的音乐元素为他们的音乐注入新鲜血液,他们也把自己的印记留在了足迹所到之处。普兰特说:“1972年吉米和我在孟买一间酒吧演奏。当时我是鼓手而他玩吉他。那间酒吧是孟买唯一一家有鼓架的酒吧。有人在写一本关于印度摇滚乐的书,很显然,源头就在这间我和佩奇演奏过的酒吧。”

当他们各自旅行归来,他们再度合体成为齐柏林飞艇并把自己新鲜的想法写进歌里。即使在现在看来,这些闪烁着异域光彩的脆弱片段,以及直冲云霄的电声仍旧是伟大的作品。他们的所有作品都完成于进入录音棚之前,所以即使录制于博纳姆和佩奇对麻醉药和酒精成瘾时的最后一张专辑亦仅仅花了他们三周时间。

“佩奇和我最初是录音棚的音乐家。”琼斯说,“然而录音棚太烧钱了。所以我们租了一幢老房子,在里面我们能尽情写歌排练。一切就绪后,我们会叫来滚石的流动录音棚记录下成品。”

对录音棚和每一件乐器的熟悉让齐柏林飞艇的作品始终声势宏大而结构精巧:普兰特飘渺而难以辨认的尖叫似乎来自外星球;琼斯拥有把歌曲重新变换面目的魔力;再有就是佩奇的吉他——史诗般的吉他独奏绚烂夺目又不失和谐,他总是低调地隐在后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为歌曲添上最重要的色彩。

从未过度开发作品

当被问及他们的音乐在今天是否仍有力量时,普兰特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们的音乐尚未被过度使用,音乐所代表的依然是曾经的齐柏林飞艇。”“我们从未过度开发自己的作品。这些音乐至今仍然干净纯洁,免于成为像马戏团般中年人怀旧对象的可笑角色。如果我们至今仍在年复一年地巡演,我们的音乐可能彻底被摧毁。”的确,声誉在上,他们的官方网站记录显示他们只作了295场演出,其中的133场在美国,他们的录音室专辑不到10张。

关于齐柏林飞艇的书有很多,里面多是关于他们的那些令人震惊的可怕故事,暴力、偏执狂……佩奇对此多少有点不屑一顾:“我们的意义不在于书里写的那些疯狂,而在于这些年来录制的唱片。”然而无论怎样,1970年代身为齐柏林飞艇的一员,无论怎样堕落都不致引来过多的苛责,因为他们确实是在摇滚最辉煌时代站在顶峰的人物。

自从1980年代乐队因为博纳姆的突然离世宣布解散之后,普兰特在乐坛再续辉煌,2009年和美国乡村音乐女艺人艾莉森·克劳斯在第51届格莱美奖颁奖典礼上共摘得5项大奖成为当届格莱美的最大赢家。琼斯则成为热门的制作人。只有佩奇似乎再未找到适合自己的音乐道路。有趣的是,至今仍是一头长白发的佩奇看上去倒最像乐队巅峰时期的摇滚明星。

“所有那些描述我们的陈词滥调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了。”普兰特说,“说到底我们只是一帮能够用很多不同方式做音乐的人。对于当时我们这种被对生活的期许和承诺冲昏了头的人来说,受到命运强有力的一击并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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